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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绎夏】带一带我

（是谁，一直在放老司机带带我）

自小，袁今夏的好奇心便比一般的小孩更强。

“哎哎，你们要去抓鸟么？带一带我！”
“这个弹弓是怎么做的？你们玩的时候带带我呀！”
……
也因着从小混迹于男孩堆里，今夏养就了一副大大咧咧的性子，且对城中烟柳之地、三教九流汇聚的赌场酒肆都熟记在心。

所以，当她偶然得知陆大人次日因公事需要潜入嫣红馆的时候，立马毛遂自荐作为助手前去帮忙。

“陆某倒是想问下袁捕快，此番查案我可没说有银子补助，你如此殷勤是有何居心？”
陆绎一副看透了她本性的样子，那套伟光正的说辞在他这里可过不了关。

好吧，看来还是要老实交代一番。

今夏只得实话实说：“大人，你莫不是不知道吧，”她睁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，透着一丝得意：“明日，这嫣红馆要选拔新一届的花魁，这可是五年才能一遇的盛事，这等可欣赏众多美娇娘争奇斗艳的热闹活动我又怎可错过！可惜，这次盛会，无人引荐是不得参与的……大人，想必您为了查案肯定是打点过了，不如带一带小的？小的定当好好听您差遣，绝不给您惹麻烦！”

“……”陆绎有时候真是不明白，为何这袁今夏对美色如此喜爱，倘若她是男子，岂不是……算了，想想就可怕。

要是陆大人生活在现代，可能就知道，对这类人有一个很贴切的称呼，名曰“颜狗”，而今夏，可能就是这一族群的师祖。

“那我若带你去，可是有什么好处？”

“唔……”今夏挠了挠头，果然大人的便宜不好占呀。“小的，小的定将大人服侍得舒舒服服的，而且我聪慧机敏，大人带我去定会对查案有所帮助！”说罢，露出一如既往的谄媚笑容。

陆绎打量了她一眼，说道：“也罢，此番带你去也未尝不可，不过……”顿了一下，又补充道：“好处还是要收的，就先记在账上吧。”

哼，小气。

今夏晃了晃脑袋，果然还是那个斤斤计较的陆阎王。

————

翌日，陆大人带着一位小侍女走进了嫣红馆，寻了二楼看台的雅阁，施施然落座。

嫣红馆内人声鼎沸，熙熙攘攘——全因今日是花魁选拔的日子，众多看客也是想来大饱眼福。

不过，趁着人多手杂，也是做一些隐晦勾当的好时机。

此番花魁选拔，有夺魁之势的主要是两位：一位是擅长舞乐，身姿媚人的柳伊人；另一位是有着天籁歌喉，同时善于用诗文作曲的杨玉音。二人的姿色不相上下，各有所长，因此最后花落谁家还是有待观望。

陆绎叫了一桌子的点心供某人吃吃喝喝之后，就低声吩咐了小二几句，起身准备下楼。

“欸，大人你不看吗？”今夏一边往嘴里塞红枣糕一边嘟嘟嚷嚷。
“你慢些吃，我一会就回来。”陆绎将水壶放在了她的手边，便转身离去。

“哦好。”今夏想着既然他不吩咐自己，那应该也无甚要事，便靠在椅子上，继续舒舒服服地看表演。

花魁选拔分了好几个环节，每个环节都淘汰了不少人，今夏看着看着也不禁有些困乏，不过总算到了最精彩的技艺比拼环节。

一开始上场的便是柳伊人，一段桃枝舞跳的台下看客脸红心跳，纷纷叫好，当然也包括被美色打动的袁某人。要是有银子，她都想一掷千金——不过，今日份的袁捕快还是那个穷捕快，只能白瞟。而下一位上场的便是杨玉音，如此安排似乎正是为了让二人好好来一场比试，而台下众人也都拭目以待。

但是，杨玉音上场之后，却迟迟未开嗓，让老鸨不禁急躁起来，匆匆跑上台去。一番骚动后，杨玉音就径直下台，视作弃权，今夏也察觉到了不对劲——

台下不少人开始骂骂咧咧，直言亏了；而另外一群人则是喜笑颜开，似是捡到了什么大便宜。

“大人，这莫不是……”今夏抬头看见陆绎回来了，正欲询问，只见陆大人微微颔首，说道：“今日之戏，我们且继续看下去。”

不多时，台下有一拨人悄悄离开，而在所有参加选拔的人都表演完毕后，杨玉音突然再度登台，开始演唱。

这一情形，让台下的人均摸不着头脑，而其中部分人则是神态各异，纷纷交代家仆传信出去。而陆绎则是暗暗记下这些人，让小二将一份文书交到蹲守在外的锦衣卫，随即淡定地倒了杯茶，喝了起来。

“大人，莫非……这是个圈套？”今夏忍不住凑近了他，悄悄问道。
陆绎以略带赞许的目光看着她：“在查案这方面，你的观察力还是挺不错的。今日之事乃有人做局，跟暗市的一场赌博有关，本来锦衣卫是不打算加以干预，但是这次有不少旧部牵涉其中，官家让我打探清楚罢了。话说回来，今日的表演，你看的可是尽兴？”

“嗯！满意满意，多谢大人让小的圆了心愿！”今夏露出满足的神色，“下次要是还有这种好戏，请一定记得带带我！”

下次？陆绎看了看她，似是想到了什么，微微勾了勾嘴角。

“袁捕快倒是提醒了我一事。年后我需要去赴一个宴，不少高官商贾都会出席，席间会有来自各地的民间演艺班演出，席上的菜肴也都是各地珍品，如果你想让我带你去的话，也不是不可以……”

“好好好！我去！”一听有这么美的差事，今夏不假思索就应下了。

“但是，这等好事，大人为何会便宜了我？”待初始的兴奋渐渐平静下来，今夏突然觉得此事可能不简单，忍不住直白地问了出来。

“因为此事，陆某也是需要你帮我一个忙。”

陆绎定定地看着她，神色如常。

“今夏，你需要作为陪同我的女子出席。”

“一位与我心意相通、亲密无间的，”

“女伴。”

—END—

下一篇，是要去还“桃花债”了。